李善友：人事合一，一生笃定

为什么探讨本体如此重要？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善友教授说，" 我们经常说‘人为自己做主’，这个主就是我的本体。我不需要去听任何人的。人生在世，不管世界如何变化，和自己的本体在一起，就会形成强大的笃定感。"

" 创业是我的本体和企业的本体灵魂共创。"

" 所有的旷世杰作，灵魂级作品一定有自己的本体。只有你尊重它，跟它做一次灵魂共创，它才会是一个美好作品。"

今天这堂课《本体论：每个人都需要的哲学思维训练》，是善友教授 " 一 " 思维系列课第二讲。

很多同学喜欢听实战课，特别想直接听一战略课程。但一战略，是建立在对这个世界不一样的理解之上的一种战略。如果没有把理论听清楚，大家会把一战略当做战术去用，就失去了混沌原本想讲述的味道。

过去，我们把自己做的事当做赚钱、牟利的工具。如果我们相信，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有本体。单点击穿，你就能理解这个事情的本体。

以下为课程笔记（篇幅所限，本文内容仅为课程十分之一，请前往混沌 APP 听完整课程！）

授课老师 |李善友 混沌学园创办人

编辑 | 混沌商业研究团队

支持 | 混沌前沿课

引言：终极追问

在第一堂课中我讲过，存活于世间，假如想追究自己活着的意义，一定要追究终极问题。

有同学问，我这么渺小，追究终极问题干什么，不是浪费时间吗？其实当你回答出终极问题时，你的世界会变得非常简单。

我认为终极问题有两个：第一，世界到底是什么？第二，我是谁？回答出这两个问题之后，对外，可以找到笃定的事业方向；对内，可以安顿自己的身心；最后达到一种人事合一的状态。

那么，世界到底是什么？

自然科学和第一哲学都对这些问题有所回答，这节课程就从这几个追问开始展开。

自然科学：世界是什么？

1）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论

自然科学研究的是 " 客观存在 "，我认为亚里士多德更像是科学的鼻祖。

亚里士多德提出了实体论，指出研究一个事物要从事物本身进行。他的四因说非常有名，可以简略为质料因和形式因：

质料因是指，如果能找到这个世界的最小单元，就可以了解事物的本质。最小单元是什么？人们从原子追索到夸克，还不过瘾，想要追索到 " 上帝粒子 "，即创世之前就存在的最小单元。

形式因是指，用理性来追寻世界的本源，发展到极致，就形成了著名的 " 万物至理 "，希望找到一个方程能够解释这个世界的一切。

按第一条路径，人们追到了夸克和电子；按第二条路径，追到了超弦理论，但这两条路径分别被两个人判了死刑。

根据海森堡测不准原理，当人们追到最小单元会发现，如果知道它的位置，就无法知道它的运动状态；如果了解了它的运动状态，就无法知道它在哪儿。上帝粒子不仅无法被找到，即使找到了，也根本无法认识它。

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，否认了第二条路径的可能性。即使建立起一个完备性的体系，在这个体系之外必然会出现一个异常现象，跟体系不相容。

2）康德：物自体不可知

这张图非常简单，但它最大尺度、最深境界讲清楚了，沿着科学这条走下去，从技术上、从局部能够解释，但永远无法回答终极问题。

德国伟大的哲学家康德给科学划了一个边界，认为科学只能研究感官可以触达的现象界事物，而人类仅仅凭借理性永远无法理解彼岸的 " 物自体 "。

凭借我们的头脑，我们永远无法知道我是谁，也永远不会知道世界是什么。几乎所有重大问题，人类只能知其然，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
比如科学上，奇点到底是什么？光速为什么不变？能量来自哪里？意识是怎么产生的？在系统之内看待系统本身，那么人类发现的所有规律都是关于世界的猜想模型，而不是绝对真理。

但是这个终极问题必须得到解答，否则人类将永远无法安顿身心，找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。

第一哲学：世界之先是什么？

那么，谁来回答这个问题呢？

古希腊哲人认为，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流变的假象，真正不变的是世界背后的 " 本体 "，它决定着所有流变的现象。

他们跳出现象世界，去追问本体性的存在，关心世界之先是什么。这个学科被称为第一哲学，也叫本体论哲学。

晚上看着浩瀚星空的时候，我们不妨追问一下，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本体？这会改变你看待世界的方式，也会改变你寻找人生意义的方式。

作为一个可以在理论物理的殿堂封神的人，杨振宁先生在接近百岁的时候说，他认为世界存在本体。这个本体不是拥有人的形象的神，也不是超自然的力量，也许是某种理性的东西。

1）本体确实存在

那么，两个问题来了：一、现象世界是否有本体？二、如果有本体，是一个本体还是多个本体？我们对于第一个问题的回答，也同时意味着第二个问题的不证自明。因为，要或多或少证明本体确实存在，需要预设三个元逻辑：分别是第一性原理、自指性、全息分形。

关于第一个元逻辑——第一性原理，混沌认为从时间和逻辑上讲，任何系统都有系统之先的第一性原理。

根据当代物理学，现象世界来自于大爆炸，它当然是一个系统。那么，它一定有自己存在之先的第一性原理，这个 " 一 " 就是世界的本体。

接着我们来看看上面的第二个问题：存在一个本体还是多个本体？本体创造、投射了现象世界，联结本体和世界的是一种单向性的法则。那谁创造了本体呢？

我们当然可以说：有一个更高的系统创造了本体，然后不断递推。

但亚里士多德的 " 无穷倒退不可能 " 原则认为，如果知识是存在的，那么就必须有一个确定无疑的元起点。基于这一原则，必须在有限步骤内，有一个到此为止的 " 绝对本体 "。绝对本体创造了所有其他事物，同时也创造了它自己，即自指性——这是我们三个元逻辑中的第二个。

本体的自指性，虽然不好理解，但跟先贤们对宇宙源头描述的结构完全一致。

哥德尔的不完备性定理，图灵的计算机停机问题，冯 · 诺伊曼的机器自复制问题，都利用了自指性。总之，我们能够找到一个本体，这个本体创造了其他的一切，并且具备自指性。

我们接着往下推理，如果本体具有自指性，它创造了它自己，还创造了所有其他一切，那么必然有且仅有一个本体。

第三个元逻辑——全息分形，在之前的课中我已经详细讲过。

2）对本体的不同描述

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：存在同一个超越人类理性思维可以理解的本体，极少数先贤曾经瞥见过这个本体，然后在各自文化、风俗的影响下，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。

《天道》的原著《遥远的救世主》，书中最早打动我的一句话是 " 神即道，道法自然，如来 "。一句话，囊括了世界三大思想体系，对共同指向的 " 本体 " 的不同表达。

毕达哥拉斯认为数学就是本体。欧几里得认为 " 几何 " 就是本体。柏拉图认为 " 理念 " 就是本体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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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内容仅为课程十分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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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拉图：理念论

我个人非常接受柏拉图的说法，他不用超自然的表述，而是用人理性可以触达的方式，来解释本体世界。

理念和现实是什么关系？谁决定谁？谁在先？我们一定会认为现实决定理念，理念在后。

在柏拉图的思想里恰恰相反，柏拉图所说的 " 理念 " 是本体界的 " 理念 "，而不是现象界的 " 理论 "。柏拉图的 " 理念 " 是先验性的，现象世界的科学理论是经验性的。

讲一个隐喻，木匠用桌子的理念来打造了桌子。木匠指的是造物主，理念指的是神圣理念，桌子就是我们这个世界。根据奥卡姆剃刀原则，可以把复杂的关系合为一个。柏拉图会把造物主和理念合成一个东西，理念本身就是造物主。

" 理念就是本体 " 意味着理性是某种神圣理性，超越时间、超越空间存在着。

柏拉图把理念大概分了两类，一类是数学、几何、逻辑等，一类是美、正义、良知、勇敢等。比如说美，这 " 美 " 本身，加到任何一件事物上面，就使那件事物成其为美，不管它是一块石头，一根木头，一个人，一个动作，还是一门学问。

柏拉图的理念论，是古希腊本体论最后的集大成者。

他努力在用理性为我们建构一个超然的世界出来，这就体现在他的洞穴隐喻里。

柏拉图说，每个人其实都活在一个洞穴的世界里，我们所学到的知识，只是一些投影而已，而我们不自知。走到洞穴之外，才能直接沐浴在真理里边。

1）现象世界和本体世界的关系是什么？

如果柏拉图理念论是真的，现象世界和理念本体是什么关系呢？现象世界是如何被 " 创造 " 出来的？

本体世界没有空间，没有时间，无处不在，无时不在，是一切存在的先决条件。但本体看不见、摸不着，无法触达，无法用它来建设实体性的世界。

柏拉图理念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抓手，人类的现象世界是用理念创造出来的。怀特海说，欧洲两千年的哲学史，都在为柏拉图的哲学做注脚。

我认为理论物理就是对柏拉图理念本体的继续探索。理论物理的圣杯 "Theory of everything"，翻译为 " 万物至理 "，试图为这个世界建构出可以解释一切的模型。" 万物至理 " 不是关于世界的理念，而是关于本体的理念。

所以我们的世界观建立在万物至理之上，而不是相反。

在牛顿提出万有引力之前，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很局限。提出万有引力之后，我们世界变成了一个三维时空，时间是绝对的，空间也是绝对的。万有引力是一个先验性的理念，我们之所以认为世界是这样的，是因为我们先认可了牛顿的万有引力。

同样，当爱因斯坦提出广义相对论时，我们相信这个宇宙可以扩大到奇点大爆炸之后那么大，这个世界变成了四维的，时间、空间可以转换。如果我们相信超弦理论，宇宙将变成多维时空，并且还有平行宇宙的存在。

我的老师王东岳曾说过一句话，我们不是活在客观世界里，而是活在思想家为我们打造的思想通道里。此处的 " 思想 " 一定不是经验性大脑产生的思想，而是先验性本体理念的思想。

所以对这个世界影响最大的，是以本体为研究对象的人。

2）本体和现象世界最关键的区别

我认为本体和现象世界最关键的区别在于时间和空间这两个参数。

我们生活当中有一个习惯性的假象，你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事情，都是为了将来的一个目标。

什么叫抑郁症？是对过去的抑郁；什么叫焦虑症？对未来的焦虑；什么叫强迫症？是对现在的强迫。

我们明明觉得时间存在，但一直无法解释时间；明明觉得时间是个幻象，但它就存在呀。

在谈论时间和空间时，我是以柏拉图理念本体论为依据的。我想柏拉图的理念论就能解释，时间是个先验性的概念。所以它是可以被去掉的。

当你去掉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，也就是去掉时间之后。你的心又如何不安定呢？

如果把时间去掉了，做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？当下做的事情它本身就是什么？目的。

时间、空间到底是什么？正如前面提到的，牛顿认为时间和空间是绝对的存在，爱因斯坦认为时间和空间是相对的存在，超弦理论继续扩展，认为时空是多维的。

3）本体论与我的关系

所以说，世界的背后有且仅有一个本体，这个本体可以用理念来表达。神圣理念在本体和现象世界之间、可感世界和彼岸之间搭建起了一座桥。

绝大多数同学会说，这个问题这么宏大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我只关心下一顿饭去哪里吃，关心我的产品能不能卖出去，我创业的投资能不能找到？

当我们能够回答终极问题时，自然可以回答跟自己有关的所有问题。

此处有一个隐含假设，我相信这个世界是全息分形结构。如果整个世界有本体，万事万物的背后都有本体。因为万事万物都是宇宙的一个部分，部分和整体具备同构性。

那么于我们而言，只有找到自己真正的本体，才能真正找到此生的使命和意义。我们经常说 " 人为自己做主 "，这个主就是我的本体。我不需要去听神、听任何人的，我听我自己本体的，我的本体蕴含着我的一切。

人生在世，不管世界如何变化，和自己的本体在一起，就会形成强大的笃定感。

4）全新的企业管理视角

企业也有本体，认识到本体的存在就会为创业者带来全新的企业管理视角。

过去我们会认为，企业的发展基本是由外力来拉动的。外在的需求，融资好的赛道……都是从外寻求动力因，目的因。

创业者经常无比之孤独，说我仿佛站在悬崖边上，用全部力量推着企业，无时无刻不存在巨大的恐惧。那如果企业有自己的本体呢？它是什么？

我相信它一定不会说，我帮你赚钱来了。它一定会说，我为创造某个独一无二的价值而来。如果企业有本体，那在今天，你是不是找到了全然不同的创业观呢？

创业是我的本体和企业的本体灵魂共创，是我的本体遇到企业的本体，二者一起来做这份工。

混沌一战略的第一步，就是追问你企业的一是什么，追问你企业的本体是什么，它为何而来。一战略是建构在 " 本体论 " 的世界观之上的。你现在理解一战略跟所有战略的不同了吧？

5）创造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美好作品

即便你不是创业者，你做的每件事情本身也有本体。

毕加索在画画的时候说，好像不是我在画，是有一个比我更大的力量让我在画。草间弥生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？

所有的旷世杰作，灵魂级作品一定有自己的本体。那些作品从来都不是我创造出来的，而是经由我创造出来的。只有你尊重它，把心敞开，将心注入，跟它做一次灵魂共创，它才会是一个美好作品。

过去，我们把自己做的事当做赚钱、牟利的工具。如果我们相信，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有本体。单点击穿，你就能理解这个事情的本体。

跟它做一次灵魂共创，你所做的事情会豁然开朗。正所谓金钱是价值创造的流动，你用心创造足够的价值出来，金钱当然会回流给你。

如何追寻本体？用心找一

我想讲到这里，一定会有一个新的问题出来，即使我们相信事物的背后都有本体，本体超越人类的理性思维，我们又该如何接近那个本体呢？这是从道变成术的问题。

为什么那么多哲人，他们都能感知到本体并且表达出来？他们必然有一个方法能够感知到本体，而且按柏拉图的说法，这是可训练出来的。

柏拉图提出理念论，用理念连接现象世界和本体世界，但他也承认，理念是超越人类感官的，人类思维无法找到理念。

那理念如何获得呢？靠回忆。你忘记了这种先验性的、本体性的理念，尽管它还在你心理。所以柏拉图说了一句话，学习就是回忆，教育就是回忆。

柏拉图如何讲回忆呢？他说我需要击穿现象界，达到对本体的理解。

他用美来举例。在现象界，除了美以外的理念，都是不可见的。但美可以被看见，他说，我通过我的眼睛在现象世界可感事物当中看到美的事物，然后击穿，我的心灵就会和本体的美合而为一，人从而可以达到一个癫狂的状态，与本体合一的状态。

这不就是艺术家的状态吗？

我们把这个方法推而广之，单点击穿就是通神。想要真正获得对先验性的本体理念的理解，就需要击穿在现象世界做的任何事情。

这就需要开发一些简单可用的工具出来，这条路径并不神秘，应该是可以被大众学习、获取、应用的东西，而不应是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通过。

混沌就在做这样一个把三楼和四楼打通的努力。2022 年，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试图开发一门技术实现用心找一。这其实代表着混沌 8 年来的一个重大转向。混沌前 8 年的一是好课程，但现在同学受益才是混沌存在的唯一理由，我希望同学能够理解在混沌学习的知识并加以应用，哪怕这些东西如此艰深。

最后，我们回到开篇，我想《天道》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，而不是究竟的解答。什么叫天道？天道就是本体理念，本体理念也是真实存在的，本体理念创化了现象世界。万事万物的背后都有本体。

我讲的可能都是错的，谢谢大家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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