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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球速递!小小的故事:一只猫的5年

小小是一只猫。


【资料图】

因为取名字时它小小的,顺口就是一个"小小“,便成为这5年来他的名字。

它的妈妈是一只三花猫,鼻心有颗痣,牙齿较疏,据说那样的猫咪胆子小。不过她可胆子不小,每次我出门取快递,她都会偷偷跟上来,在我后面又不让我看见,但那小小的身影还是逃不过人火眼金睛。

她是一只不怎么漂亮的三花猫。尽管我不愿意否认她的美,但按照世俗的美丑观念去看,小咪真的不算得很美。

小小与它妈妈恰好相反。

(版权属于小小,我不问自取了)

全包眼线,白围脖白领结白手套,两只手臂上大花臂威武帅气,它是一只谁看了都会说漂亮的猫,偏偏在小小年纪失去了妈妈。

那是二月份,一年中冬季即将结束的季节,雪落了一地,是最后的荼蘼。

小小总在后院张望,那时候它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再也回不来了,后来我们离开那座城市,我与它再也没回去过。

有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身边有猫,是那种你明明看不见但却有感觉的“有”,这感觉是虚假的还是我的幻觉太过真实,无可厚非的是所谓真实。

小小如约长大了。

五年时间里,我觉得我照顾的还好,从前加班到凌晨,回到家里看到它可怜兮兮一个,就觉得那样的工作没有意义。后来我在家自由职业,整天跟它左右,又时常与它置气。

在跟小猫小狗相处的时候,我从来没有长大,甚至还需要它们偏袒。

有时跟小小玩闹,我会故意把出血的地方给它闻,小小使劲要后退,它知道不能咬人,也从未想要伤人。

我很少午睡,因为白天总伴随着醒不来,小小会过来张望,我一睁眼就看到它的鼻子,它睁着大眼睛看我,似乎担心我会死掉。

每每这个时候,我总会想到我会比它活得更久。我会在它离开之后还在。它的担心实在多余。

我定义了它的名姓,从1天到1年再到1000多个日日夜夜,我们相互陪伴,语言是无用的技巧,声调里平仄情感,是押韵的熟练。

人跟动物相处久了,会发现言语有时太苍白。

我想起第一次出国,那时候我对自己的英语没有自信,哪怕曾经拿它当工作语言,那都是我的第二语言。可真正置身环境,在我需要靠自己去独立的时候,我发现曾经的担心有些多余,原来语言并不是语法,语言是座桥。你能让对方看见,也能看见对方,这就是桥的用处。

很多年以后,小小还没出生之前,家里来了两个乌克兰环游世界的背包客,聊天问起他们的旅行感受,最深刻的是在中国,明明年轻人会用英语说“不会”,却说自己不会说英语。

我是在跟小小相处以后,才知道言语是局限。

言语可让人误会,可伤人心肠,但眼神通常不会。眼神写着心情和心事,也写满关心和在意。

小小每天晚上回房前都要躲藏一番,因为卧室很小,也许因为曾经我天天白天去上班把它关在卧室,所以它有逆反心理。有时候过了12点,我开始后悔又是一天凌晨,把熬夜的责任统统推给一只猫,它还在那跟我捉迷藏,我就自己一个回了房。

候着时间看差不多去开门,小小往往在门边等我,它匆忙回了房,黑夜里眼睛碧幽幽,那是成年猫特有的绿眼睛。

它们的眼睛会在黑夜里发光。

我想起曾经走过的漫长的隧道,那是还未通车的隧道,那是小磨公路刚竣工的那年。比一切城市里的隧道都要长,我在黑暗中心疾驶,等着光明如约而来。因为我知道隧道的尽头就是出路。

可是死生以外何处是路。小小常常做噩梦,梦里它会抖动着小脚,嘴巴里念念有词,我听不懂那是些什么,我喊它的名字,过不了多久小小醒来,伸懒腰漫不经心瞥我一眼,又继续沉沉睡去。

童年的梦魇,失去的酸楚,它或许以为自己忘了。

离开旧城的那一年,朋友问我以后的打算,我说也许去摩洛哥,去那边学习语言,反正签证够长,够我挥霍。唯一舍不得是小猫,我至今未去摩洛哥,而护照已快过期。

我曾经许愿每年都出去一趟,看看山河岁月,到后来画地为牢,待在我曾经讨厌的城市。我始终记得这份安稳,是我从前旅途时渴望。自由的尽头是孤独。

小小5岁了,我不清楚这5年是怎么过去的,一天一天一年一年,好像记忆中它才刚刚出生,它贪婪地吃着米粒,又去偷醉虾,结果倒把自己醉倒了在阳光下,迷迷糊糊和一只狗混。

那么小的小猫,爬起树来雷厉风行,而如今只能爬我的山地车轮胎,我庆幸那是山地,轮胎够厚能让它玩。

人世间总有遗憾,岁月转头成空。我曾送别过它们,也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。我曾千辛万苦去拉姆拉错,那个据说能看到前世的地方,一场七月雪浇灌我清醒,原来很多的信誓旦旦,是眼识不够宽阔。

这一生不够漫长,记忆忘不光。

标签: 童年的梦 画地为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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