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与狗的生存道义
狼狗和拉布拉多生了一窝狗——三只母狗。
在开学前两只狗在草堆里打架,一只狗似乎是在旁边观战。狗的惨叫声叫了大概一分钟,声音愈来愈大,愈来愈小。我和爷爷拨开野草和芭蕉叶,寻着狗的声音走着。不知道是不是我手上不经意拿的木棍,两只狗跑进草堆中一时没了踪影。我很快地看到了躺在地上大喘气的狗,他见到我就不叫了。我们把它抓到笼子里,双腿黏的,已经立不起来了。他躺在笼子中,手脚不停地颤,一直用头撞笼子门,在他全黑的毛发上我们看不到一点伤,牙齿不断开合着,像是再说这什么。观战的狗在笼子旁观战着,家人们还笑着说他来看望他们的兄弟了。它不断往前,鼻子不断地凑着笼子,一看到我的脸,再看看我拿的棍子,我看看他踌躇的样子。——我明白了,他在听那只狗的遗书。
盆子里面的水被狗的左前腿搞撒了,它吐了一口白沫,死了。
我拿着棍子就向着内只观战的狗打,它跑得快,一溜烟就跑到黄花梨林里面了。我向着大门走去,慢慢地走向那只行凶的狗。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我就是想要打他一顿,放下手机,我满腔的怒火。
它在大橡树下窝着,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。他一看到我向他的方向走去,他就慢慢地逆着我的方向慢跑过去。它又向着那半亩地跑去,奶奶坐在那里看着我,听我妈妈说了几句,她也弄清了缘由。“你追不上的,他一下子就跑没影了。”
我跟着他跑,从喇叭花丛跑到木棉花丛,从破羽毛球场赶到空军农场门口。我就这么看着它,和他一直隔着大概50米的距离。他起身一跳真像极了外国佬的“猎豹”商标。我从树上摘了一颗没熟的木棉花花苞,向它扔去,你可以跑,有本事别躲。
“要走了,你还会不回家”我妈对我说,我不想理她。我和它对峙着,有本事你别回来,这是我家。它慢慢走着,一直沿着我跑的方向,我不懂为什么他不跟我反向跑,似乎还是在嘲笑我一样。我们僵持了10分钟。
“你打它干嘛啊?它都被打死了,你打它还有什么用吗?”我妈说。“你他妈给我滚!”我对着狗说着。“畜生死了就死了,它也就是一个畜生啊,弱肉强食嘛。你叫车没?”“别在哪里说你那些畜生话,别给我叫,要走就别回来”我对着“狗”说。
我放弃茫然地看着的看着泛黄洁白的天,我拿木棍狠狠地砸向那只观战的狗——你不帮忙,你煽风点火,你无动于衷。我听到它那声惨叫声——和那只狗死前的哀嚎声完全不同。我捡起来木棍沿着他跑的方向再次扔过去,我骑着电动车,我跟着他冲进黄花梨林。“你别压死它了,别压坏了树。管可怜的”我妈说。“这时候你觉得可怜了,那内只狗死了你为什么不觉得可怜。要发个朋友圈庆祝一下吗?你赶紧走吧,叫车赶紧走吧,我自己走。”
电动车卡在了两只孱弱的黄花梨之间,它早已没了踪影。
天还是泛黄洁白的,我的眼睛却是黑黑的,模糊的。
“老郭,我这里有一只狗你要不要啊?”……“哎……呀…,是呀一窝的,咬死了,你快点来”我爷爷打电话叫别人来拿走这只狗。老郭认识卖狗的人。
“你这只狗是病死的?还是老死的?”卖狗的人说。“奶奶的,被我家的狗咬死的,还奶奶的是一窝的,娘了个逼呀,从小一起长大的”爷爷埋怨道。“你们不吃吗?做好了给你们带一点回来。”“拿走吧,我们不敢吃,可惜死了,都有感情了。”爷爷说。
狗的眼睛盯着我看,它好像是在埋怨我为什么没早点救它。
在人类的世界里,狗的生死好像没有那么多人在意,弱肉强食好像是这个道理,兄弟自相残杀像不像中国的皇帝。如果按法律来算,那么那两只狗都有罪。死了一只狗,我把全部狗都打死了,就没有人看门了。
我呆立在门口,爷爷奶奶已经回屋了,妈妈和弟妹也回家了。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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